市紀委的爬山虎
我是一株爬山虎,出生在高高的水泥墻底部土壤中。小時候,灌木叢將我團團圍住,看不見遠處,但墻內(nèi)外那些急匆匆的腳步聲總是格外清晰,晴天、雨季,深夜、晨昏從未停歇。我很好奇,這些人在干些什么?于是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,爬上這堵五十多米的高墻,看看那群忙碌的人,看看上面那別樣的風景。
我貼近墻體,把藤蔓尖伸向天空,小腳緩緩地抓向墻體,一陣冰涼透進身體,我趕忙縮了回來。
“小個子你要干嘛?”菖蒲問我。
“我想爬到墻頂去?!蔽彝蚋咛幓卮?。
“癡心妄想,墻上忽冷忽熱,風又大,你獨自去向上爬,做夢吧。”灌木叢里發(fā)出陣陣笑聲。
我沒有理會他們,毅然開始了我的攀爬之路。
向上的路并不容易,我顫顫巍巍地慢慢向上爬,不知不覺到達近二十多米的高空。低頭環(huán)顧四周,灌木叢已在我的腳下,另幾堵墻上攀爬著我的同類,他們簇擁成群,發(fā)散生長,只有我獨自依附在這高高墻上。陣陣清風拂過,我的身體微微發(fā)抖。
“你一個人在上面真可憐?!睆南旅?zhèn)鱽硪魂嚦爸S。我輕微一笑,無瑕顧及,因為我有更遠的目標。
這時,一輛車從院內(nèi)緩緩駛出,我沒有看清車上人的模樣,但胸前紅色的徽章格外引人注目。汽車穿過喧囂繁華的城市,越過美麗寧靜的鄉(xiāng)村,最終停留在一丘田地間。車上的人拿出小本與一位手握鐮刀的老伯開始交流,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,但老伯會心的笑容和堅定的目光讓我感受到他們的愉快與信任。走完這個田間他們又去到那個地頭,訪完這位大叔,又去尋找那位嬸娘。筆尖在紙上快速劃動,記錄下陣陣心聲,腳步雖匆匆,收獲卻滿滿。很快太陽落山了,星星灑滿夜空,城市被燈光裝飾得分外美麗,他們也踏上歸途。一路上,燈紅酒綠的酒肆里有人向他們打呼,他們揮手拒絕;裝修典雅的茶館里有人叫他們停留,他們搖頭婉拒。那輛汽車從城市中穿梭而過,徑直回到墻院內(nèi)。
我想,這墻院內(nèi)是他們的家嗎?不對,每次進出的人員都不相同,也沒見小孩在這里嬉戲玩耍;這里是單位宿舍嗎?也不對,這沉沉遙夜傳來的不是此起彼伏的酣睡聲,而是節(jié)奏明快的敲擊鍵盤聲。
對了,他們應該和我一樣有著向上的目標,所以當我獨自爬墻上,只愿傾聽星星在夜空的呢喃,他們也行走在田間,只想傾聽人民群眾的訴說。想到這里,我越發(fā)想快點爬進院內(nèi)一探究竟。
往上的路越來越難走,風越來越大,我的腳幾次都抓不住墻體,藤蔓尖被風吹得直不起來。我想要放棄,畢竟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爬很高了,可以往橫方向生長,這風吹得我很累,吹得我想要睡覺……
“快,出發(fā)了?!?/span>一個頭發(fā)微白的老哥推了推旁邊的年輕人。“這么早,去干嘛。”年輕人揉了揉眼睛,迷迷糊糊的看了看表,才5點鐘。
“當然是要去調(diào)查取證了。”老哥邊說邊背上設備。
“都一個多月了,天天跑又沒見結(jié)果,累不累?!?/span>年輕人有些氣餒。
這一個月來,為核查一問題線索,每天起早貪黑,四處奔波,結(jié)果卻是處處遇挫,舉步維艱。
“我們不能放棄,不把情況搞清楚,如何向群眾交代?!?/span>老哥的眼神很堅定,“十次百次的失敗,比起群眾的失望,算得上什么。”年輕人點了點頭,快速起身穿著好衣服,和老哥沐著這晨風一起出發(fā)?!鞍劝劝取币魂嚰贝俚钠嚴嚷暟盐遗?,原來是一場夢。遠邊的山邊閃出蒙蒙的亮光,院墻大門口,兩三個年青人裝好行囊,乘上汽車消失在馬路盡頭。
他們應該開始一天新的工作了吧,相比于他們遇到的阻力,我這點困難算得上什么。對,絕不能拋棄,更不能放棄。
我打起精神,奮力地向上伸出芽尖,風大的時候我就把步子邁小一點,一步一寸、一寸一步,穩(wěn)扎穩(wěn)打,步步朝上。
終于,我攀上墻頂,看到院內(nèi)的風光。
不算太高的幾棟建筑錯落有致地屹立在院內(nèi),莊嚴肅穆,大院牌匾上“忠誠干凈擔當”幾個大字格外醒目。
哦,原來這里是市紀委的院落。每個夜晚我感受到那通明的燈光是紀委監(jiān)委工作人員在廢寢忘食的工作;每個凌晨我看到那些出發(fā)的汽車是紀委監(jiān)委工作人員承載責任的監(jiān)督身影,無論春起、秋至,酷暑、嚴寒都擋不信執(zhí)紀監(jiān)督的堅定身影。
回頭看看走過的路,灌木叢已變得很小,高高的水泥墻下留下我細長的、孤獨的身體,這一路爬上來歷盡艱難,但我卻看到了美麗動人的風景,也看到了那群可親可敬可愛的紀檢人。(桑植縣紀委監(jiān)委 胡榮)
使用“掃一掃”即可將網(wǎng)頁分享至朋友圈